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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性杂谈(Jun-Nov 22)

爬行是一个相对运动的拒绝跪着。

一 • 话语

偶听学者聊了一个话题:智识人。虽然英文单词都是同一个,也能理解或许有污名化的缘故,但非要用这个词,还是令人觉得奇怪的。并且还捧得比较低了,先养家糊口,再获得社会承认;这反映了一种现状。当然有刻板印象的因素,但总感到“智识人”更强调智和识,而“知识分子”更有社会性。也或是我对“现代”的词有些不适应。说我们对话语失去了信任,其实是在说:为什么我们对说话的人,即表达观点的人失去了信任。在以前,这些智识人都是说话的,而且值得信任。

新教伦理,或者并无宗教伦理以后,从自然到不自然,前现代的秩序被理性打破。自然的定义来自亚里士多德:万物有其目的,且是自然的。加上宗教的统治,人们容易笃信准则。“智识人”的话语也是有效的。在理性世界,人们开始合作,同时个人主观价值获得了绝对提升;这是根本的矛盾。社会开始向着人们“不愿意”的方向发展,这是理性终于将人自缚的后果。

“图像时代” 是一个有趣的诠释。数字与图像,像是精英与文盲的两极。从前获取观点需要文字上的功夫,阅读、讨论,而今变得更容易了,思考自然就要后退。然而书籍也是一种图像,此二者的分别或许并非不可沟通。

Jun 2, 2022

二 • 遗忘

遗忘偶尔并不是一件坏事,是还可以作为力量的。“没有人在当下理解了整个宇宙的痛苦之后,还能幸存下来,因为每一颗心都只能为一定数量的痛苦所濡染。”(萧沆,解体概要)如果我们认可所有的痛苦不能完全补偿的话。萧氏认为,我们善于将痛苦扩张,这是我们失败的根源所在。我们真正应该应对的不是痛苦,而是心内构想的错误空间概念。

当然,有些他人的痛苦,固然是需要填补,而且可以做到的。这也是“为一定痛苦所濡染”的结果,且完全是一种正常的结果。萧氏的话可以这么看:对自己的痛苦,可以尽量不扩张,或根本超脱地看;然而被濡染的心,依然是不可对其它痛苦坐视不管的。这里需要以别的视角来理解人性——单以法式的不行——我国传统以生者为重,老幼之辈冲突时,以幼优先。关切与尊重作为资源分配, 自然是有次序的,任何成熟的社会伦理秩序都应包含了这些。

把遗忘作为谅解的主动,且可为社会的默契,与矫正正义共存,也是一种理想的情况了。

Aug 3, 2022

三 • 不解

当人们提出一种“不解”,这绝对是良好的表达。在反思之前先有不解,在不解之前先有常识。这种不解,可能由外界带来,也可能是原发性的。即使没有外界信息的刺激,常识也会奏效。这点不必担心。

面对平庸之恶,当然要从不安于平庸开始,这对多数人已然困难。然已跨过这一步者,问题成了“不知道怎么办”。承认平庸之恶的同时,必须理解我们的无知。马克思·韦伯之“清明”,是一个很好的解释:对复杂事实有基于辨析和探索上的理解。我们绝对不是因为有了一种智慧,从而彷徨悲观;而是来自于深深无知的。有人反驳,极高明方道中庸。然真正高明的东西,也一定可以化约为常识的,就像好的老师才能把复杂事情讲得直观。我们很难说一样东西,常识上不好,但“其实”是好的。

爬行是一个相对运动的拒绝跪着。压力需要有释放的地方,这种疯狂的、高度魔幻现实且刺激性的审美可以做到。海浪匉訇,也不一定是“擄掠我們之人所得的分”(以賽亞 十七 12-14),而可能另有其图的。应该多想一步。然而对于看客而言,即使最关切到自身利益,也是要嗤笑、嘲讽、推脱,甚至高唱着红歌希望两头兼得的。对于大多数人,不能每件事走到最前面,但不对勇气的人致以冷眼,这应该是底线。

Nov 26,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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