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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未知的已知
二 · 自组织与定义反思
三 · 数学不是人的语言,是理性的语言
一 · 未知的已知
即使是技术的进步,我们也总对其有一种使人类文明,正义,自然,整洁的想象。三体人的技术是发达的,生存环境却是丑陋肮脏。然而人视作洁净舒适的,又怎知蚊蝇看我皆如是?故而自然善实则是诸审美问题。但人对此有底线上的统一:美与伦理虽为“是其所是”的定义所构建,人却始终不追问:“为何‘对’的才是‘伦理’的,而‘错’的不是?”此种预设并非形式系统之先验真理,而属于人“未知的已知”。研究各种复杂系统与其“预设”的关系,或许能带来一些关于涌现的理解。
See Also: p.175, Douglas Hofstadter, Gödel, Escher, Bach: an Eternal Golden Braid (NY: Basic Books, 1979) 遗传型是否包含了表现型的展现过程所需要的全部信息?
Dec 9, 2021
二 · 自组织与定义反思
我们常在“复杂系统”的定义中见到“自组织”,后者意为该系统以基本单元的完全自发行为构成此系统的复杂宏观决策。这是否是忽略了“未知之已知”的结果?我们亦常见到类似的同构:处理器及其初始状态……(参见 Edward A. Lee, Plato and the Nerd: The Creative Partnership of Humans and Technology , The MIT Press, 2017) 故而应始终警惕每一个精确的定义,退到上一个层次并审视其基础,以期勿漏更多的发现。
如果大脑中的神经元确实是自组织的,人如何能操控自己的意识和思想?或者说,人类从来没有将他们掌控过。这并非意味着一种决定论,而仅仅是又一朵混沌疑云的开端。
但即使神经元有控制者存在,它是在上一层次显现的“意识”吗?上位层次无法理解下味层次,那它又是如何作用并驱使下层按其目的活动的?这之间有我们未知的层次吗?如果隐藏的层次可被作为范式,无穷多的层次里,如何找到所需?各种结构层次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这其实已经接近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Dec 23, 2021
三 · 数学不是人的语言,是理性的语言
巴别塔之后,人有许多的语言。哪怕具有极低复杂性的语言也能表达最艰深的思想,因为人用基本的内在意义构建了高度递归的语言习得 (GEB, p170);这是令人惊叹的成就。所以,说语言是存在的家是毫不过分的——人栖居在语言里;或者,人栖居在符号里。
数学是理性的语言。可它却不是人的语言,因为人不是常理性的。从古以来,人们用数学来助产发现。《谈谈方法》之后,数学证明人们的发现。近百年来,数学走到了人类前面,指引我们向折叠的维度走去。这是一组宇宙的可能解,我们难以直观它;如果这确实没有算错,那么我们必须面对它。人别无选择;因为世界要被数学所印证,而人虽然看起来不。
电子计算机以极快的速度发展,与人拉开了显著的差距。我们却看出,计算机与人有难以逾越的界限,前者精确但死板;后者灵活却易错。冯纽曼指出,神经元的精确度是如此之低 (John von Neumann, The Computer and the Brain , 1958);但却以不可靠的组件合成了可靠的整体,这正是人机之隔的真谛。
See Also: J. von NEUMANN, PROBABILISTIC LOGICS AND THE SYNTHESIS OF RELIABLE ORGANISMS FROM UNRELIABLE COMPONENTS , 1952
所以,至少在现时冯氏架构的计算机底下,真正的智能不可能产生。而每当我们造出一样曾以为是智能的东西,它就祛魅而变得不再智能了。这表明,计算机与智能间,隔着本体的距离。或许还须等待康德,架起一条新的小径,连接我们头顶的——看久了太熟悉;却又更加陌生的——灿烂星空。
哥德尔证明了,存在用任何一种规划或者步骤不能解决的问题。哥德尔定理,海森伯的不确定性定理以及混沌性,形成了数学亦即科学的不确定性的核心 (Stephen Hawking, The Universe in a Nutshell , 2001)。但这并不意味着数学的破产。理性的语言和人的语言是不可调和的。虽然我们也无法分离它们。我们作为人类,手里把握着理性的利刃,不太清楚剑上的啮齿伤到的会否就是我们自己。
形而上学与许多学科的交叉是容易的;而唯独与数学最难。因为此二者正是代表了人类知识中不可调和的那两极。然而,在20世纪,数学开始动摇;复杂性科学之萌芽千丝万缕。人们在呼唤此诸界限的破冰。我们等待康德,不如站出人群,妄称自己为康德。对于这不可调和本身的研究,就要令这许多潜藏的新机呼之欲出。我瞩目于未来……
Jan 17, 2022 22:15